Globe Trotter

好友年前換了跑道, 隻身到中國北方的城市工作. 天寒地凍, 人生地不熟的, 認識她的人, 無不私下打賭, 看她在那裡究竟會待多久. 本來想說, 應該連絡一下這些打賭的朋友, 集中一下彩金, 看看誰能藉此發一筆小財, 不過據說大夥兒一面倒, 都是賭她撐不了太久, 只有一個她朋友的朋友對她有信心, 這樣贏面太小, 沒什麼賭頭.

我不知道其他朋友怎麼想. 我之所以認為她待不久, 是因為她是重視生活品質的人. 穿的衣服, 用的東西, 吃的食物, 吃東西的方式, 家居的擺設, 無不講究情調與個人風格. 一旦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 尤其是到了中國北方, 哪還有什麼可以講究得起來呢?

先說住, 雖然砸下重金, 租了一個位於安全無虞的小區裡光線良好景觀怡人的公寓, 但建築物品質不好, 據她說住在裡面還可以聽到樓上下鄰居打呼的聲音, 剛聽到時簡直嚇得不知所以, 以為屋裡有其他人, 後來轉念一想把噪音當作 “知道自己附近有人” 的一種信號來安慰自己. 穿的方面, 已經把幾乎全部家當海運過去, 在穿上面可能和以往的改變不大, 不過如果隨時想要添購點什麼, 大概就不見得那麼方便. 一般日常購物時常常碰到當地人無感於人與人須要 “距離” 產生美感, 緊挨著她後腦勺排隊, 讓她渾身不舒服.

吃, 自己做飯, 衛生口味都能達到自己的要求, 在家裡點個蠟燭喝杯小酒營造 “小資情調” 都不是難事. 工作日中午吃飯比較麻煩. 由於算是空降管理人員, 其實一般人本來就不喜歡沒事跟上級打交道, 更不要說文化背景不同的外派高官, 可能不見得有人想找她一起吃飯. 話說回來, 當地人飲食衛生習慣, 吃得又油又辣, 大夥兒在菜餚裡翻翻攪攪更是以前跟自己家人吃飯都慣用公筷母匙的她難以迅速習慣的事情. 其實落得一個人吃飯可能還自在舒服一點, 只是有點寂寞罷了.

寂寞, 我想這會是一個比較難以忍受的問題. 有人說過, 異鄉是最大的監獄. 日復一日, 在一個沒有親友相伴的國度生活, 有時會是很令人沮喪的事. 即使現在電話網路那麼發達, 但是說話或筆談, 完全不能取代一伙死黨見面喝咖啡聊是非或淺酌共享美食的樂趣. 想逛個街, 一個人, 想上個館子, 一個人, 看個電影畫展, 一個人, 更別說, 有個病痛小恙什麼的, 還是得自己一個人照顧自己. 即使在台北的生活很獨立, 親友在近處能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便利遠比在異地遠水救不了近火那種孤立感覺要寬慰多了. 當然可以新交朋友, 但遇到臭味相投的人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尤其在一個生長教育背景迥異的地方.

前兩天接到她的 mail 說要盡快採取行動像上些瑜珈課什麼的來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否則可能要得憂鬱症了. 那種感覺我只能說再了解不過了. 隔天是週六, 早上 msn 問她有無計畫, 她說包了一輛車要去一小時車程外的國家公園走走. 放心之餘, 我打從心底佩服她這種 Doer, 劍及履及的行動力. 一個人又怎樣, 包個車一樣可以去郊外散心. 幾年前, 她也曾趁工作交替的長假, 大老遠飛到西班牙去學西班牙舞. 這種勇氣是我這種習慣自怨自艾的人永遠無法做到的.

這些只是我自己猜測可能讓她待不長久的原因, 生活失去慣有的舒適性和熟悉感, 工作上又得跟專業態度和自己天差地別的人共事, 事業上如果能讓她有滿足感還可以, 如果連這點都得不到, 我相信她很難委屈自己窩在那個地方太久.

既然有勇氣更換環境到一個完全陌生地方去工作, 應該也會有勇氣再次改變回到自己熟悉地方吧. 衷心祝福她, 我的朋友.

這兩天台灣最大條的社會新聞要算是形象良好的某立委被狗仔活逮攜女性友人去汽車旅館開房的外遇事件. 幾天來, 報紙電視新聞不斷追根究底, 男女婚外關係究竟從何時就開始, 為何男方如此高調外遇, 去公眾場合毫不避嫌, 什麼原因造成外遇, 女方衣著品味, 女方過去與生活背景等等, 曾經捲入類似事件的公眾人物也被拿出來再消費一次, 當事人可能好不容易已經平復的心情和關係又再一次被攪亂, 算是池魚之殃.

事件發生第一時間男方就公開承認去旅館過程就像大家想像的一樣, 不像以前有人找些聽起來可笑的藉口, 什麼聽爆料或是尿急沒地方上廁所只能去開房間, 男方鞠躬道歉, 宣布閉關五日反省, 先不論事件造成對男方及其家庭和女主角及其家庭的傷害, 能勇於承認, 算是這一事件到現在唯一可愛之處. 雖然這份勇氣對於彌補過錯毫無幫助, 但比起其他很多那些被抓包無恥的男人硬要拖著老婆上電視故做恩愛狀大發什麼 “我們的婚姻很幸福” “我們的性生活很美滿, 我先生不須要玩 3P” 的鳥聲明, 或是那些死不承認, “我發誓絕無不軌” 那種誓比個屁還不如的男人要高明得多. 要嘛就別做, 有種做, 不被抓則已, 被抓包就勇敢認了唄.

外遇不僅是 “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相信有很多結了婚的女性也會犯這個錯, 跟這些人搞外遇的單身男男女女也同樣在犯錯, 不論世界各地, 文明進化與否, 不論社會地位高低, 不論工作職位貴賤. 每天任何時間在世界任何角落, 都有外遇事件正在進行著. 很多人都在做, 並不會積非成是, 只是表示這種事情的複雜程度, 不是說對或錯大家就能遵行不悖.

本來嘛, 人是很複雜的動物, 情慾, 道德, 能力, 紀律, 古今中外, 有幾個人能面面俱到從來不出小差小錯? 公眾人物的情感是否專一, 道德是否高尚, 能力高下以及守法與否, 特別會被人用放大檢視, 處事能力再怎麼好, 一旦出現道德瑕疵, 能力很難不跟著被人否定, 雖然能力和道德不見得有因果關係, 但這牽涉到信任度被破壞的問題. 這事件之所以搞得沸沸湯湯, 正是因為那位立委形象良好, 常常一副正義凜然狀¸ 以道德為出發來問政, 自然讓人 “以為” 他本人道德操守也是高人一等. 現在被逮到操守也有問題, 他變成了假道德, 偽善, 當然對所有的 “信徒” 是個莫大衝擊, 才會搞得一發不可收拾, 一般認為其政治生涯大概就此畫下句點.

值得嗎? 不論本身的形象多麼好, 像這位立委, 不論多麼位高權重, 像柯林頓 (全世界大概都還記得他怎麼面對鏡頭信誓旦旦一字一句: I’m going to say this again, I did not have sexual relations with that woman. 引起無數爭議辯論口交到底算不算性關係的一種) 都無法抵擋外遇的誘惑, 外遇真是致命的吸引力. 對本人事業的傷害還是其次, 因為算是自作孽. 對自己婚姻的另一半, 像這事件中的立委太太, 對婚外情的對象, 這事件中到現在仍行蹤成謎的孫小姐, 一般認為外遇對女人的傷害還是遠大於對男性的傷害.

可憐的立委太太, 不知她以前是否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軌, 就像一個古老的美國影集 “Damages” – “裂痕” 中, 精明強悍的女律師正在教誨屬下自己與丈夫關係和諧長久是因為彼此信任不渝, 一邊講話拆開手上匿名信件卻看到有人偷拍到自己的丈夫親吻另一個女子的照片. 她氣個不死, 倒不是因為丈夫出軌這件事的本身, 而是氣丈夫為何那麼大意被狗仔抓到證據. 如果立委太太不知情, 那更糟, 幾十年自以為美滿婚姻的謊言要在眾目睽睽這麼尷尬的場面下被戳穿, 所有的信任, 愛情, 付出, 支持, 都變成了笑話. 不僅如此, 新聞在討論立委外遇原因, 還分析說, 立委太太不愛打扮從不化妝, 順便附個素顏照, 好像在把外遇合理化也美化了第三者, 告訴天下結了婚的女性, 光是愛, 光是無怨無悔的付出支持都沒用, 還要注意外表, 出得了廳堂才行. 真正哪個又賢淑進得了廚房又打扮光鮮出得了廳堂的女性的丈夫出軌, 可能原因又變成進不了睡房, 取悅丈夫不夠力… 什麼嘛.

社會媒體對事件女主角的待遇也不會更好. 先細細分析她衣著品味, 為此意外引發香奈兒之爭, 曾經做過什麼工作, 與政治社交圈的淵源, 情史, 以前唸什麼學校, 祖宗八代都要挖掘出來, 然後批評, 身材不是很纖細肉肉的, 所以老穿寬鬆衣服遮掩, 說她算是慣犯, 以前就曾經被看到與有婦之夫用餐出遊等等云云, 還有女性立委面帶微笑評論, “說她是老狐狸不太好聽, 她應該是黃金獵犬, 人見人愛.” 實在笑裡藏刀. 進一步追蹤哪個立委在猴年馬月跟她用過餐, 一副那種不找到孫小姐玩弄政界人士的證據誓不罷休的樣子 唉, 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我想孫小姐的父母看著聽著這些報導可不難過得不得了.

不是說我比較同情第三者或合理化外遇事件. 外遇事件曝光, 沒有贏家. 被抓到的人可以道歉可以解釋是一時意亂情迷, 但之後要怎麼收場呢? 承認的勇氣或道歉也無法彌補被破壞的關係和被傷了的心. 受到傷害的人和家庭要經過多長的時間, 付出多大的勇氣去寬容去諒解去遺忘, 是一旁看好戲不相干卻刨根究底的人無法體會的.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 誰是沒有罪的就可以先拿石頭來砸她. 誰都有可能成為這樣事件的當事人, 看這些事件的同時更要警惕自己不要陷自己或他人入這樣的局面.

很久沒有寫東西了.

除了因為自去年十二月中因為老爺休假兩人東奔西跑了一陣子, 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之外, 假期中某些事情也讓心情與思緒翻騰不安, 無法靜下心感受週邊事物去發掘可寫之事. 與其說腦袋空空不知寫什麼不如說腦袋塞爆卻沒有條理不知怎麼寫. 只能隨意把一些不甚有關聯的想法寫出來, 看看自己能不能慢慢理出頭緒來.

前陣子跟朋友 C 見面時談到以前戀愛史. C 說以前她有一任男友在大陸工作, 兩三個月才休假回台一次, 這段關係最後無法善終, 不能說遠距離戀愛都不能成功, 我覺得是因為 “不甘願” 吧. 當然啦, 我對人際關係基本的理解是, 每一種人際關係, 不論是親子, 手足, 夫妻, 朋友等等, 一個對等關係中的兩個人如何相處, 是這個關係以外的任何第三者都無法置評的, 第三者再怎麼參與這兩人的生活都畢竟不是當事人, 很難根據當事人的個性去反映兩個人在某個事件中的做法或感受是對是錯, 第三者也因此不該妄下斷語. 我不想評論對錯, 該說是藉故事做一般性的思考吧.

C 說, 男友工作時在台灣的大小瑣事諸如水電電話費帳單啦, 汽車保養修護啦, 銀行往來啦等等都由她來處理, 相對來說, C 日常生活中大小事情都要在沒有男友支持陪伴下獨自面對, 喜怒哀樂不僅沒有男友分享, 還要承擔對男友的義務處理事情. 一旦男友放假回台的那一週, C 得把那一週的時間完全空出來陪男友, 如果這一週相處的時間裡有任何哪怕只是小小的摩擦, C 便會火冒三丈, 覺得對男友付出已經夠多了 -- 不僅幫你做這做那這週完全重新安排自己的活動空下來陪你 -- 男友怎能如此不知感恩, 怎麼 “有資格” 有什麼意見, 怎麼不多順從她的意思一點. 我想那男友外地工作數月好不容易休假回台, 卻老是要去面對一個易怒愛發脾氣的女友, 可能也覺得不好過吧. 時間久了, 爭執多了, 關係自然也維持不下去了.

不僅從 C 口中, 其實常常聽到有人說 “我為什麼要...”, 我想, 當你會去 比 較 誰付出得比較多, 意思是, 當你會 計 較 為什麼你要付出得比較多的時候, 你對對方的感情就已經變質了. 也就是剛剛一言以蔽之的 “不甘願”. “不甘願” 是人際關係的毒藥. 付出是義務或責任嗎? 父母給小孩飯吃讓他們受教育是責任, 因為小孩不是自己選擇而是被製造被生出來的, 成家後夫妻各有各的義務, 國民有國民應盡的義務, 而付出是意願.

我常對人也對自己說, 做人要甘願. 成年人, 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是心甘情願的事就不要勉強自己做. 當然, 一般人只要有付出便會有期望, 為什麼不甘願也往往是因為自認為自己的付出沒有得到對方 “對等” 的回報, 這個我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從結果來看, 不願明白告訴對方 “我不想這麼做” 而勉強自己做一些不甘心做的事, 做得不甘願心裡積怨, 長久下來, 積怨在各種小摩擦中用各種不同的面貌發洩出來, 對方雖然知道你不爽但不一定知道你為何不爽, 關係可能也不能維持太久. 如果一開始就拒絕對方說 “我並不想幫你做這些事”, “我不想付出那麼多” 可能得到的結果是, 一, 對方了解你不想這麼做, 他也沒權力勉強你, 你們關係可以維持, 兩人都沒有不好的感覺. 二, 對方不諒解你, 認為你該付出多一點卻沒有, 關係破裂, 但這只是對方感受不好 (而且這種感受不好沒有合理性), 你省掉那種長久付出沒得到回報的心酸. 不管從過程或結果來看, 除了要甘願, 直說也很重要, 不要認為男友 “應該” 知道你平日幫他處理多少事情也 “應該” 知道你發脾氣是因為你覺得付出沒有相對的回報.

不久前受朋友託幫她辦一件事. 我算是在有能力處理這件事的第一時間裡就去辦了, 但朋友用手機簡訊跟電話 “提醒” 我好幾次不要忘了去辦這件事. 我很氣憤她好像不信任我會去做我答應要做的事, 生了三天悶氣, 但是我想, 如果不告訴她我在生氣, 以我的個性, 氣愈久我愈無法面對一個人, 乾脆直說好了, 如果我的朋友聽不得我說這件事不能理解我為何不高興而朋友關係因此破裂, 結果跟我生悶氣太久而拒絕跟這個朋友往來是一樣的, 都是失去這個朋友, 與其我自己氣個半死她完全不知情然後感情破裂, 不如告訴她讓她不高興然後感情破裂, 所以便冒險把氣發出來, 直接告訴她我很不爽等等云云. 還好, 結果是最理想的狀況 -- 她知道這件事是她不對, 跟我道歉, 我發洩不滿以後, 情緒慢慢平復, 現在還是朋友. 我相信如果雙方都是成人, 成熟的人, 是應該可以透過直說的方式建立一種和諧相處的模式.

最近跟老姐閒聊時, 她說我太理性, 什麼都分析, 其實有點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我還以為我很感性哩, 沒想到在大姐眼中我理性十足) 也許是長年在外生活的磨練, 感情用事在我的生活中是行不通的, 以前曾經有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歲月, 但是感覺敏銳對我的生活帶來負擔多過於好處, 我慢慢把感覺放一邊不能全部依賴感覺, 分析, 我無意間養成事事分析的習慣. 面對什麼事, 什麼人, 要怎麼做才能達到我要的結果, 在兩點之間盡量找出最短的距離連成一條線. 我分析方法分析優劣分析對錯, 不過分析對錯在人際關係中又可能不是很適用, 因為人際關係裡可能感受比對錯來得重要, 尤其對於感性的人來說. 有時對一方來說是很重要的感受, 另一方卻毫無所知. 那不表示那一方刻意忽略, 而是沒有一樣的感受罷了, 而沒有一樣的感受不見得表示你不重要, 而是個性不同罷了.

偷一句電影 “The Women” 裡的台詞來做結, “再好的人都有傷害別人的時候”, 也許就是這樣吧.

早上習慣看一兩節本港新聞, 因為有字幕, 可以學學廣東話.

今早七點多第一條新聞是說馬英九自從當選後, 所到之處幾乎都受到粉絲瘋狂的對待, 新聞畫面上, 層層包圍住馬英九的維安人員也無法阻擋粉絲的熱情, 握手打招呼, 還有許多人伸手去摸馬頭馬臉, 維安人員防不勝防, 馬英九只好自己伸出手遮著臉.

拜託喔. 真是夠了.

粉絲用行動來表達熱情是常有的事, 寫信送花送禮物啦, 不過越過保衛衝上前去或動手動腳就有點太過了吧. 前兩天也有女星在餐會上突破重圍跑到馬英九身旁, 身著低胸禮服蹲在地上把支持信親手交給馬, 照片上馬一臉尷尬.

大家習慣不自覺去神話偶像, 偶像好像都不食人間煙火, 不用吃喝拉撒, 沒有七情六慾, 沒有人性缺點, 可能連肉身都長得跟凡人不同, 能近距離接觸哪能放過褻玩的機會... 摸一下, 拔根頭髮都好.

先不說維安困難的問題好了, 記得第一季的 24 結尾就是恐怖份子在手掌上貼上神經性劇毒的薄膜假裝粉絲跟總統握手, 不知情的黑人總統握了手不久便不醒人事昏到在地的一幕. 這些是維安團隊要傷腦筋的工作.

不要說他是總統, 就 “人” 本身而言, 這些小姐太太大嬸們, 妳願意妳自己或妳的先生走在路上隨便被人摸臉拔毛嗎? 如果是妳的孩子, 妳不會擔心他被人摸來摸去感染到什麼流感皮膚病嗎?

從古到今, 馬家人可能是最最平民化的第一家庭了, 完全沒架子, 所以粉絲也格外覺得跟他們可以很接近, 敢如此縱情表達心中支持的熱情, 這是前所未有的現象, 某方面來說是好的, 總統不再是那麼高高在上深居簡出, 人民覺得他是可以親近的可以信賴的.

不過我想真的可以理性一點, 收斂一點, 給他們多一點做 “人” 的尊重, 別再亂摸了吧.

上週日新加坡海峽時報副刊佔頭版三分之一大幅情侶照片, 男女之間被一條裂縫隔開, 標題為 SHOW ME THE MONEY, 看短文才知是羽球國手和桌球國手之間戀情已逝, 現在可能對簿公堂, 分清楚兩人相戀時合資購買的汽車與房子.

據報導, 他, 28 歲, 不大會說中文的雅加達小伙子, 家中四個兄弟姊妹排行老么, 乖巧有耐性, 她, 26 歲, 英文不好的北京美眉, 獨生女, 驕縱成性. 兩人因求學工作關係分別在 90年代中期來到新加坡, 在 2002 年一場活動上相識進而相戀, 04 年訂婚, 這原本可以是運動員志趣相投佳偶天成的美好姻緣. 不過語言障礙和個性差異終究導致關係破裂, 今年一月解除婚約後, 兩人本協議平分賣掉汽車跟房子的所得, 但一直聯絡不上女方, 所以男方準備循求法律途徑討回數目在五到十萬新幣間的份額.

感情這東西真奇怪. 當沉溺在其中, 沒有什麼不是對的, 約會遲到, 花再多的時間等待的滋味也是苦中帶甜的; 買禮物表心意, 只要博君/美人一笑一擲千金也是值得的; 想到共同的未來, 錢不夠沒關係, 你出多少我出多少一起買車買房.

一旦情已逝, 當初的乖巧耐性變成了軟弱沒主見, 當初的溫柔體貼變成了沒個性, 當初的理智條理分明變成了精打細算斤斤計較, 當初的果斷有魄力變成了跋扈無情, 人還是同一種個性, 卻可能有一百八十度不同的解讀, 剩下的也只有現實問題, 花了多少錢, 買了什麼東西, 既然不在一起, 那就算清楚.

這個案子不知結果會如何, 畢竟車子房子都只登記在女方名下. 好像也不能說此男太小氣, 女方在桌球的表現比較傑出, 出賽贏得的獎金和收入是男方的五倍之多, 只能說男女平等, 一旦分手分財產, 就看誰是經濟上的弱者, 而不單看是男是女.

以傳統把女性視為弱者的想法來看, 女人好像比較不會賺錢, 就算會, 女人的青春也比男人的不值錢, 折舊快折損高, 跟一個男的在一起久了, 青春不在, 分開後 “市場不好”, 不像男人越老越看俏, 只要夠多金, 年紀不是問題, 所以一般比較注重女方的經濟保障, 把在一起的時間折算成金錢 (“時間就是金錢” 的解釋之一?) 萬一將來找不到其他伴侶, 女人至少可以靠一筆錢過一段日子. 想到披頭四的 McCartney 以天價贍養費離掉的 Heather Mills, 拿到將近五千萬美金之後只說, I am very pleased. 任誰拿到五千萬美金都會很 pleased 吧.

姑且不論婚姻中的是是非非, 付出這兩千多萬英鎊的贍養費對於身價有人估計超過八億英鎊的 McCartney 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不過世上有幾個 McCartney? 大多數人還是兢兢業業一分一毫來累積自己的財富, 斤斤計較一點也不是那麼罪大惡極. 反正婚約都解除了, 還有什麼其他比這更傷感情的事呢?

想起好友 M 的某任男友, 有一套專業設備, 以 DIY 烘焙咖啡為嗜好, 他們交往期間, M 總是有最新焙制的咖啡豆, 此男還送了 M 兩個專門保存烘好咖啡豆的真空罐, 讓 M 每天都能喝到最佳狀態的咖啡. 不過當感情淡去並以分手告終, 此男竟以 email 催促要回這兩個真空罐, M 也不是愛佔人便宜的女子, 馬上將真空罐連帶喝了多少咖啡豆市價約多少新台幣一併快遞還給他. 不過兩個真空罐嘛, 這樣的男人就真的有點小氣了, 還好情已逝, 要不以後為錢還有得吵的.

朋友 K 懷孕五個月, 三週前檢查沒看出孩子性別, 這兩天她 msn 上的訊息顯示她急切希望知道答案. 我說, 你這麼想知道是男是女喔, 她說要知道了才好買東西. 本要問她, 有這麼嚴重嗎? 轉念一想, so true, 不管等著做父母的還是等著送禮的都想知道性別來做準備.

在我們熟悉的文明世界裡似乎約定俗成給男寶寶用藍色的, 淺藍色的衣服, 鞋襪, 圍兜, 帽子, 用具, 床, 被, 甚至房間也被漆成藍色的, 女寶寶用粉紅色, 什麼都是粉紅色. 在美國時看過有些嬰兒要不還太醜皺成一團, 要不就太漂亮眼大唇翹睫毛又長, 不大能看出性別, 父母會在嬰兒的額頭上繫上一條蕾絲, 淺藍色是男孩兒, 粉紅色是女孩, 免得周圍的人不知該稱讚 She’s so beautiful 或是 He’s so beautiful.

過幾年, 男生玩小汽車, 機器人, 戰爭遊戲, 女生玩芭比, 布娃娃, 扮家家酒. 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 好像一個男生穿太多粉紅色的衣服, 看太多粉紅色的東西, 或玩布娃娃就會有女性傾向? 或是女生太愛打仗愛玩小車玩機器會變 “蕾絲邊”? 我比較相信男女性向是基因決定的說法.

再長大一些, 可以分類的項目越來越多.

你是 A 型, 她是 B 型, 還有 O 型跟 AB 型. 如果因輸血須要, 還得知道是陰性還是陽性.

講生肖可以分成十二個群體. 同樣是十二個星座, 但講究的人還可以分成上升星座, 月亮星座等等. 論國籍那更不得了, 一兩百種可能性.

不是每個人都常有機會遇到不同國籍的人, 不過在身邊週遭可以碰到的, 還有信仰的分界, 政黨的歸屬, 上什麼學校, 喜歡什麼運動, 喜歡聽什麼音樂, 在什麼行業工作, 愛狗還是愛貓, 電影 “Must Love Dog” 就是講熟女刊登徵友啟示先表明想與她交往的男士一定要愛狗否則免談.

所謂物以類聚, 用這些項目先把不認識的人貼上標籤, 擇友擇偶可能比較容易: 他是 A 型, 喔, 優柔寡斷. 她是 AB 型雙子座, ㄟ, 難相處. 他是 xx 政黨, 哼, 水準一定不高. 他是會計師, 嗯, 一定很摳門. 他是處女座, 哇, 不是心理潔癖就是行為潔癖, 吵架時可以跟你說你三個月零五天前晚上十點四十分跟他說什麼什麼...

有些人很相信這一套, 什麼星座跟什麼星座合或不合, 什麼血型個性如何如何, 我對這種東西沒啥概念, “蠍” 字給人感覺不好, 以為天蠍座的人大多狠毒, 細想一下, 我朋友是天蠍座的比例還挺高的, 天蠍朋友 B 就說他容易被水瓶座的女生吸引但對她們又沒輒; 或是生肖, 屬龍最好別跟屬虎的在一起, 那叫龍虎鬥, 我家老爺跟我的生肖也正好是會使彼此都感覺疲憊的組合.

想到周圍一些適婚年齡的男女友人尋尋覓覓還是單身一人, 不知用這些分類去擇友會不會比較容易找到伴兒. 唉, 要是真這麼容易, 普天下曠男怨女不知可以減少多少了.

朋友 Z 跟相交快二十年的友人結伴跟團去澳洲旅行, 問她好不好玩, 她長著臉說還好, 我問是不是吵架了, 她很驚訝我怎麼料事如神. 自己選擇想玩的地點去旅行還會覺得不好玩不是人的問題會是啥.

那位友人行動舉止一向優雅緩慢, 即使在我們眼中白淨秀氣的Z 也不禁自慚像個男人婆, 同遊一週, 優雅小姐一切慢半拍, 不僅每天早上佔用浴室很長的時間讓 Z 只能草草梳洗以免遲到讓團友等, 用餐時團友傳來食物 Z 也得趕緊接手替優雅小姐夾好菜, 買東西時優雅小姐總要 Z 幫她問這問那, 身上掛著小巧皮包, 旅途中帶的水啦, 相機啦, 紀念品伴手禮啦都因為 Z 隨身皮包容量較大要 Z 幫她收著扛著, 這麼無為不至的照顧, Z 覺得團友可能會把她誤認為“蕾絲邊”裡扮男的那個... 優雅小姐帶的相機不時出問題, Z 提供自己的相機搶時間在眾遊客夾縫間留影, 優雅小姐的速度奇慢, 往往 Z 可以拍四五張照片的時間, 優雅小姐只能替 Z 拍一兩張, 整個相機裡幾乎都是優雅小姐照片不說, 回來 Z 說要燒張碟給她, 她竟要求 Z “乾脆去把照片都洗出來”再給她... 路上不斷跟 Z 抱怨男友如何如何, 聽得煩了, Z 沒好氣回一句, “他這麼不好妳怎不換個男友算了?”惹得優雅小姐一晚淚眼漣漣, Z 還得好說歹說才平復她的心情, 一路上這類煩人舉動不勝枚舉... Z 花了那麼多錢搞得一肚子xx, 大呼真的不能跟朋友去旅行, 家人煩還可以吵架, 朋友卻還要維持表面的和平無法直言心中的不快.

這優雅小姐該是被周圍的人寵壞了才會那麼依賴人. 朋友跟伴侶一樣是要慢慢找出適合彼此的相處模式, 好的模式建立一定要靠兩人誠實地表達自己的意見而非單方一味地忍耐. 動作慢可能是天生的, 不過她周圍的人可能一再容許她的依賴, 她才會對自己行為上造成別人不便如此渾然不覺, 也把其他人對她的友善服務當作理所當然的義務. 真是...

以個人經驗來說, 在下小妹我雖心地善良個性開朗生活起居大小事一手包辦加上不時娛樂老爺讓他心情愉快勉強可稱為賢妻, 也是有些小缺點令我家老爺抓狂. 比如很多女人也有的毛病, 拖. 小妹我要出個門, 往往可以大聲宣布“好了, 走吧”高達十多次, 卻還是遲遲出不了門. 婚後住在一起, 我家老爺被我散佈“假消息”的習慣騙了好幾次, 老是站在家門口十幾分鐘痴痴地等, 只聞其聲“好了, 走吧”卻不見其人, 我還在家中不知哪個角落摸來摸去. 我家老爺也不是呆八, 被騙幾次學乖了, 一起出門前總老神在在做自己的事, 上網, 看書, 打電玩, 我叫幾次“好了, 走吧”他纹風不動, 我若催他著裝打扮,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手一抬, 指著大門, 說 “去, 站到大門口”, 一定要確定我衣服鞋子都穿了包也拿好,“真正”可以出門已經站在大門外, 他才起身穿衣服, 以免老是要等.

另外就是吃東西. 小妹我雖不是美食家, 不過比我家老爺挑剔多了, 餐廳太髒的不敢吃, 人太多的不想等, 人太少的不願意吃, 性價比太貴的不甘心吃, 口味不對的沒興趣吃, 往往已經餓得半死卻還是可以這家不吃那家不吃, 肚子餓血糖低火氣大, 是我們最容易吵架的時候, 尤其像到 Mall, 一整層樓的各色餐廳或小攤, 小妹我可以從頭到尾逛一圈, 每家都有不進去吃的理由, 往往搞得我家老爺火冒三丈, 臉色發青. 不過我家老爺不愧腦袋靈光 EQ 又高, 不要重複為這種小事不愉快, 等我開始拉著他要繞場第二圈找出一家勉強可以吃的餐廳之前, 老爺就會在角落找個位子, 盡量和顏悅色跟我說, “妳自己去找一家妳想吃的, 找到再來叫我” 拿出 PDA 開始低頭玩電玩或讀起書來不理我. 我只好乖乖選一家. 所以我們不常為誰等誰或吃什麼吵架.

有朋友聽我說這兩件事, 噘個嘴不以為然, 認為我家老爺不該那麼不尊重我, 男生嘛, 就該隨時服務老婆, 要他等多久就該等多久, 不該有怨言. 我倒是頗欣賞我家老爺這種做法, 不傷夫妻情份又不委屈自己, 偶一為之的事情, 要老公吃點小虧無可厚非, 不過吃飯出門可是天天碰到的事,沒有理由老要浪費動作比較快的那個人的時間, 夫妻伴侶貴在互相體諒讓步, 總是一方隱忍敢怒不敢言, 可不是相處的好模式. Z 跟優雅小姐即使相識近二十年, 如果以前就試著建立較公平的相處模式, 也不至淪落一出遊便翻臉的地步吧.

週六午餐用畢, 意猶未盡. 妹妹突發奇想, 直呼要帶我去一間很可愛的甜點店吃甜點. 我一直追問甚麼樣的店會被稱為可愛的店, 因為完全沒有印象我們家附近有這樣一家我不知道的可愛的店. 妹妹說去就知道了.

走過忠孝東路 ATT, 妹妹在 Aesop 旁一個很不起眼的樓梯轉彎上樓. 樓梯踢腳板上用不同顏色寫著店名 la Goût. 一上二樓, 哇, 靠窗口是一排圓桌, 配上大紅絲絨座椅. 粉紅色調的燈光, 把白白的餐廳和餐具上了一層柔和的粉色, 舒服的沙發椅上放置像 macaron 餅乾的圓形椅墊, 天鵝絨的質料加上可口的顏色, 為沙發增添不少趣味. 最棒的是有個用玻璃隔出的獨立空間, 如果二三十人的聚會可在這裡舉行, 不會吵到其他客人 (蠢, 第二次去才知道這是吸煙區).

櫃檯後方一罐罐是不同口味的花茶葉. 金盞, 玫瑰, 桔皮, 薰衣草, 檸檬草, 蘋果乾... 店家細心準備裝滿花茶的試管供顧客聞香再做決定. 櫃檯邊一個可愛的微型摩天輪, 以冰棒木桿做骨架, 以彩色 macaron 圓餅乾做為摩天輪車廂, 加上兩個葉型 flip flap 小玩具, 肥厚的葉片上下擺動. 餐廳四處散放童趣, 真的很可愛...  

我們選定位子坐下, 一個頭頂亂髮, 臉蛋俊秀的大酷哥帶著兩本 menu 來招呼. "妳們要用套餐或是點心?" 我們說用點心. 他轉身就走. 翻了翻粉紅粉綠色調的夢幻 menu, 招手請斜靠在櫃檯邊的大酷哥來解釋一些疑問. "請問如果點點心套餐的茶有沒有價格的限制?" 大酷哥翻過一頁頁的 menu, 毫無表情地說 "這些都可以, (翻到第一頁) 這些是我們新的飲料, 如果點這個要加三十塊." "謝謝" 又轉身就走. 一杯飲料加一款甜點附贈一個小 macaron, NTD220 頗划算. 天人交戰一番終於決定要點甚麼. 三請大酷哥移駕, 妹妹點的是 cappucino 加桑椹巧克力慕絲加檸檬味 macaron, 我要的花茶混合四種花果, 因為名為 "粉嫩白皙", 使我不想用這個名字點餐, 否則有 "做賊心虛" 的味道, 已經 (快變) OBS 了還想要 "粉嫩白皙"? Anyway, 當我手指著這個項目告訴大酷哥 "我要第一個茶", 他馬上說 "喔, 粉嫩白皙", 我的師奶性格出現, 又想調戲一下大酷哥, "ㄞ呀, 就是不想說出這四個字嘛, 你還說..." 大酷哥一點反應都沒有, 連嘴角都不曾牽動一分一毫. 只好繼續點我的石頭菠蘿泡芙加抹茶 macaron. 大酷哥冷酷覆誦一遍即轉身離去.

不多時, 大酷哥送上茶點. 妹妹和我欣賞色香味俱佳的甜點, 拿出手機將甜點拍下來. 我一不小心撞翻了花茶杯, 杯子雖小但一倒把桌上弄得都是水, 我本能反應伸伸舌頭做疵牙裂嘴狀, 一轉頭正好與大酷哥四目相對. 常理, 一般細心的服務生看見客人有心虛表情時, 應該可以聯想到客人可能做了甚麼不該做的事且可能須要協助, 這位大酷哥卻移開目光逕自走開了... @_@ 我只好乖乖拿起厚紙巾開始擦桌子, 妹妹直嘆大酷哥對我們這種搞笑師奶免疫, 真沒趣味. 我們因此特別懷念在 W 餐館的殷勤男, 過度冷酷還不如稍微殷勤點, 讓客人比較愉快一些.

- 見樓下 "殷勤男" 篇

前兩天晚上和妹妹及友人 C 到某名人紙上推薦的 W 餐館. W 在安和路立人小學附近小巷內. 白白的牆壁寫著深咖啡色的店名, 巧思設計的燈光投射到白牆邊綠色植物上, 散發出一種自然歐洲風味.

推門而入, 一個年輕男孩迎上來招呼.  粗眉大眼, 削瘦臉頰, 龐克髮型, 面帶笑容. "小姐們, 三位嗎? 坐這裡可以嗎?" 待我們入座, 他已拿了三本 menu 放在每人桌前, 並將原本立在桌上的餐巾攤開, 對折成三角型, 舖在每個人的腿上. 我們正在欣賞餐廳內乾淨俐落的陳設, 一邊打開 menu, 男孩將我們水杯中注滿 evian 同時問, "要不要我介紹菜單呢?" 我們都是頭一回來, 就說好. "妳們今天是很餓呢還是不太餓呢?" 加起來一百零五歲的我們已有師奶風範, 順便調戲一下小男生, "很餓跟不餓的菜有區別嗎?" "對ㄚ, 如果不很餓單點就夠了, 但如果很餓的話, 單點加三百元可以變成套餐喔! 那就有湯, 有沙拉, 有麵包, 有附餐飲料..." 合理. 請他推薦招牌菜. "今天想不想吃鱈魚呢? 我們的鱈魚很棒喲. 是用奶油煎的, 奶油可以把魚排上下兩面封起來, 醬子才可以保留魚的甜味, 不會太乾喔! 那如果不想吃魚, 春雞也是不錯的選擇, 春雞是用法式田園香料先醃上幾個小時再用慢火去烤的喔, 也是很清爽的, 又嫩, 口感很好...."

我邊看他唱做俱佳的解釋, 邊看菜單的介紹, 還不錯, 推薦的這兩道菜都不是菜單上最貴的. 最討厭有些服務生一要他推薦, 就只推銷高價的菜色. "好吧, 我們先看看." 喝了一口 evian, 妹驚呼, "妳喝囉? 要喝要加三十元..." 我沒注意 menu 下方小小一行字, 三十元 evian 無限暢飲. 妹說, 曾經看過一則笑話, 誰花三十塊去喝 evian, 那個人就是 evian 倒過來唸. 嗯? 看著我一臉問號, 她解釋 "naive"... 挖哩勒. 妹和 C 決定接受推薦的兩道菜. 我在腦中想像 "奶油蘆筍海鮮起司燉飯" 與 "青醬鮮蝦牛肝菌義大利寬扁麵" 在舌尖上的滋味有點無法決定. 因妹妹和 C 不知牛肝菌為何, 好吧. 麵好了. 飲料他推薦的是啤酒, 買三送一. 我們選了德國的白啤酒及 Pilsner 和一種捷克的 Pilsner.

啤酒上來, 小男生拿出三種不同的冰凍啤酒杯, 用標準手勢將白啤酒杯身蓋在瓶口再倒置酒瓶, 黃金稻色般的白啤酒上蓋有約五公分的泡沫, perfect! 接下來不疾不徐把妹妹和 C 點的 Pilsner 倒入不同酒杯並置於兩人桌前. 啜飲幾口酒之後, 麵先來, 四隻大蝦很新鮮, 青醬的味道也恰到好處, 接著上來的鱈魚鮮嫩多汁, 春雞還好. 小男生來收拾, 看到鱈魚盤剩下的黃椒兩塊, 關心地問 "ㄟˊ, 妳們不喜歡吃蔬菜嗎?" 我們說不喜歡黃椒的味道, 他立刻澄清有一塊是很好吃的黃節瓜, 並把它撥到春雞的盤子裡. 另外兩位小姐覺得飽了也就不勉強自己多吃. 我還在努力用刀叉肢解春雞, 不過還是留下大半. "咦? 雞不好吃嗎?" 我只好說個白色謊言 "喔, 好吃啊, 不過份量太多, 有點飽了." 桌面收拾乾淨, 小男生大概了解女生總有多餘的胃放主食以外的東西, 問我們要不要甜點. 他推薦一種 "烤巧克力, 外層烤得像麵包硬硬的, 但一切開就有香濃的巧克力流出來, 搭配的是一球香草冰淇淋和新鮮水果..." 嗯, 三女口水大概已流到下巴, 直點頭說好. 他說, 你們三個點一份就夠了喔... 之後為我們細心擺上甜點餐具.  不錯, 此男殷勤又活潑, 看他也跟其他桌的客人手舞足蹈地交談, 正當我們熱烈討論他是天秤座或是ㄍㄟˋ, 烤巧克力上來. 哇... 真的很讚的樣子. 三叉齊下, 嗯, 微溫的香濃巧克力混合著香草冰淇淋再加上葡萄, 草莓, 奇異果... what a life...

殷勤男過來結帳時, 我想到以前在東莞同事常用的一招, 總是請服務員要在座 "最帥的", "看來像老闆的" 結帳, 我說 "你看哪個最有錢的樣子就找她買單" 他馬上將帳單遞給妹妹, 我們直呼厲害, 他才說替我們加水時聽到妹妹提到她是副總, 我們虧他偷聽我們談話, 順便問他是否是天秤座, 他說是魔羯的, 所以很細心... 我們三人暗笑, 因為之前我們說他要不是天生愛表現的天秤就是ㄍㄟˋ. 結完帳要出門, 殷勤男護送我們到門口, 告訴我們他十九歲, 並說以後要副總多多關照生意, "副總再見, 副總姊姊再見, 副總朋友再見."

十九歲的殷勤男逗得三個師奶嘻嘻哈哈花枝亂顫. 我們直感嘆現代的小孩真是不得了, 膽子大又大方. 這樣殷勤得恰如其分的服務讓客人覺得輕鬆愉快. 其實本來沒想到要寫這個男生, 不過昨天和妹妹去另一家甜點店, 碰到風格大異其趣的酷哥服務員才想到可以做個對比. 

- 見  "大酷哥" 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