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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1月30日

Catherine

我有一個黑人朋友. 肯亞人. 是九一年我剛到德國住在一個教會宿舍時認識的. 九四年她拿到碩士回肯亞, 我們便失去聯繫.

前幾個禮拜有一天早上讀新聞看到肯亞暴亂的消息, 我想到她, 其實這十幾年來三不五時都會想起她, 想到以前在宿舍的情景, 只是這次多了擔憂.

不過不知為何, 在我們分開十三年後, 我突然記起了她的姓. Google 她的名字, 還真給我找到她, 看到她的履歷, 她用德文發表的著作, 證實那個名字就是我要找的人, 寫了 mail 到查到的電郵地址, 說不知她還記不記得我, 我如何找到她的聯絡方式, 簡短告訴她我早離開德國, 結了婚住香港, 新一年的開始, 祝福她平安.

她很有語言天份, 除了母語史瓦希利 (Kiswahili), 她的英文德文法文也都是一級棒, 很用功, 記得她在我們共同選修的一門課上, 被系上公認很有學問但十分嚴厲的教授問到某種語言用法上德文和 Kiswahili 的異同處, 她態度從容以毫無瑕疵的德文對答如流, 侃侃而談.

另一件讓我印象比較深的事, 某個冬天吧, 天氣很冷, 在宿舍廚房碰到面, 互相打招呼, 她說, 早上去上課, 有朋友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因為她看來很蒼白”, 她一臉無奈兩眼往上一翻, “蒼白?” 幫幫忙, 她是黑人ㄟ, 黑巧克力的肌膚不會因為不舒服變成牛奶巧克力. 我想她也覺得有人用這個形容詞形容她有點好笑.

昨天突然接到她的 mail. 其實這幾個禮拜過去, 我已經放棄她會回覆的念頭. 我想可能肯亞網路不發達, 她根本沒接到, 或是她執教的大學在放聖誕節假, 或是她根本不記得我或是不在乎... mail 裡她簡短告知她的現況, 並說前兩天才正在用我送她的離別禮物, 就接到我的 mail. 其實我根本不記得送了她什麼東西, 不過知道我送了一樣她一直在用的東西我也很高興.

在遙遠的非洲大陸上某個地方有人想著我, 想到以前我們同處的時光, 幾乎在同一時間, 我也想起她, 友誼可以如此奇妙溫暖兩顆相距十萬八千里的心.

因為肯亞的動亂, 紀念一段往年的異國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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